他们中的大多数虽并未参与那些流言蜚语,但也的确置身事外,并未替乔缘辩驳过什么。因此心中多少滋生出几分惭愧。

此刻见大长老还要惩罚乔缘,不由得纷纷有些抵触。

程玉静忍不住道:“大长老,不如便放过乔缘师妹这一次,她已经挨了两鞭了――”

话音未落,被一道冷凝低沉的声音打断。

“带人上山,却未能辨认其险恶野心,纵容其陷害乔缘,全是因我而起,也全是我的错,应当由我来受罚。”

骆奕争缓步朝惩戒堂台阶上走去,眉宇下晦暗一片,盯着岳重浦,衣袍和发丝被雪卷起,徐徐飘动。

他在大长老几步之遥站定,道:“当日是我逼迫乔缘拿出无涯灵芝救人的,她不救,我便逼迫她使用禁术。众弟子众目所睹,大长老大可一问。”

岳重浦自然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可是明显比起得罪他,殿下弟子更不愿意得罪骆奕争加上乔凉,全都避开岳重浦的严厉的视线。

岳重浦简直怒不可遏。

骆奕争又道:“既然全是为我所迫,乔缘怎能算触犯宗规?大长老罚我一人即可!若是再动乔缘,我便要怀疑你公报私仇了。”

乔缘以为今日鞭诫在所难逃,接下来只怕得将养数月,反正只是皮外伤,痛一下对修仙之人而言并没什么,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惩戒了,可万万没想到,骆奕争竟将罪全都揽了下来!

这一回却不是替她受诫,而是认罪。

乔缘不知道他神情如何,只知道,自己动用禁术一事,完全是有自己的考量,并不全为了救吕子义,并不需要骆奕争替自己揽下罪责!

她神情一动,移步便要上前,但还未开口,身上一道缚仙索缠身。

“哥――”乔缘一个单音节未吐出口,声带便卡了壳,被乔凉给用缚仙索控制住了。

乔凉从身后按着她肩膀,头疼地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真血损耗之后,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虽说鞭诫只是皮肉之苦,但那也够你受的!”

“既然骆奕争主动这样,便说明他心甘情愿,我的傻妹妹,你又何必非得受那剩下的鞭诫?他真血没有耗损,即便受伤,也比你恢复得快得多!”

乔凉显然是还以为乔缘对骆奕争情根深种,害怕骆奕争负伤。

可乔缘却只是不想再欠骆奕争人情,她想要解释,可缚仙索是乔凉的本命法器,她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不仅身子挣脱不开,也半句话都无法从嗓子里发出。

岳重浦心头火气腾腾,方才与骆奕争缠斗时,被骆奕争挑破的衣襟也令他恼羞不已,此刻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骆奕争,道:“好,那便罚你,拿我的鞭子来!”

骆奕争作为飞仙门的少门主,前来天机宗修行,虽说是与众弟子一样,成为天机宗的弟子,一道遵守天机宗宗规,可实则身份尊贵,这么多年,谁敢罚他?

这还是头一回。

下面众弟子大惊失色,可骆奕争却并未动弹。

七七四十九下,一下不少,卷起空中细细屑屑的

白色雪花,尽数抽落在骆奕争背上。

岳重浦动了真气,他黑发玉冠也乱了,从肩头到腰处,鞭痕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