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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想完,就听见他回我一句:“你说要护着我,我觉得高兴。”

宋远这句话说得和唱出来的一样,话尾微微扬起,生怕谁体会不到他的心情。

我眼看着他关上门,眼看着他走进来,眼看着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颗鲛珠往桌上一摆,又拿出个纱罩将它笼住,霎时屋内亮如白昼,光线却温柔,不怎么刺眼。

等等,鲛珠?

修行之人五感通透,客栈中的油灯已是足够。而若是露宿荒野不可视物,也多不过是用张照明符,不是因为好用,主要是便宜。修行者有规矩,因此大多人都清贫,像宋远这样能随手掏出颗鲛珠只为照明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细细望一眼那灯罩,咽了咽口水。

这也太有钱了。

他许是误会了我的目光,做完之后解释一句:“这儿太暗,我不大喜欢,就想照个亮,师姐若是介意我就收起来。”

我顺口问道:“你怕黑?”

他有些别扭:“也不是怕,就是不喜欢。”

哦,果然怕黑。

我回了回神,眼睛却没能从鲛珠上移开:“我不介意,你放着吧,别忘了带走就成。”

宋远在我和鲛珠中间打量一眼,好像看懂了什么。

“师姐若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几颗。”他又掏出储物袋,从里边掏出五颗更大一些的鲛珠来,那珠子白润晶莹,灵气满溢,上有淡淡华光流转,很是惹眼。

在我眼珠掉出来的前一瞬,他将珠子捧到我面前,和方才递给我梁渠的动作一样。

他说:“都送你了。”

如今鲛人一族几近灭绝,连带着鲛珠亦是成了稀世珍宝,世所罕见。即便是仙门大派如北萧山,也不过只存了一颗,还在高阁中藏着。这还是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鲛珠。

我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不争气的眼泪却差点儿从我的嘴角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