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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一场宴席,该摊牌的都摊牌了,该杀的也都杀了。

叶碎金留了何舟、孙向学在叶家堡住一晚,二人无有不从。甚至给他们安排在两个紧挨着的院子里,两个人也并不串门,都只老老实实地待在叶家给他们画出来的地盘里。

叶敬仪被叶碎金唤到书房。

“有些突然,但事情都没定下来之前,也不好先把话放出去。”她解释。

“六娘。”叶敬仪真情实感地赞道,“了不起。”

叶碎金莞尔一笑:“来,许多事情你原先不知的,我与你补一下。”

叶敬仪心里知道,今天这一脚进门,几可以算是踏入了叶家堡的核心圈子里了。

他屏息静听。

愈听,愈是心脏跳动,只想大口喘气,却强行克制,维持住了冷静。

叶碎金才迈出去第一步,她需要人才的时候,于这么多叶家子弟中第一个挑中了他。他不能让她失望。

“只是六娘可否告诉我……”叶敬仪问,“为什么是我?派个有威望的长辈去,不是更合适吗?”

叶敬仪既非本家,自忖在族中也非什么惊才绝艳之辈,族人多数习武,但读书之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也不是只有年轻的。本家的八叔也是读书人。

叶四叔也在书房里,他也很想知道,只适才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质疑叶碎金,才闭上了嘴。

“南阳被马锦回这经营多年,必定根深。且官场的风气一旦成型,身在其中的人很难从内部去破除。若是让内乡县丞秦怀鲁过去,他身上也带着官场习气,容易被裹挟。若让咱家长辈们去……”

叶四叔支愣起耳朵。

“长辈们做人的经验自然是比咱们多多了,可也因为太懂人情世故,便失之于世故,难免处处妥协退让。那不是我想要的。”

“永皙是个读书人,我相信心怀天下的年轻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最是能照清污。所以把南阳托给永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