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当然要来,你亲戚朋友都通知了吗?”

霍志刚:“通知了,都差不多了。”

进到屋里,钟妈妈和众人打招呼,谁也不认识谁,稍作一番自我介绍,很快又被人拉着,听新一轮夸奖。

钟屏在旁听着,看向霍志刚,霍志刚朝她摇摇头,无奈地一笑,钟屏小声说:“节哀。”

“嗯,”霍志刚道,“医生早就下了病危,她后来又撑了好几天,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钟屏打量他:“你昨晚没有睡么?”

霍志刚:“要守灵,稍微眯了一下。”

钟屏:“这些都是她们家的亲戚?有没有让她们帮忙?你别一个人来。”

霍志刚笑:“她们有帮忙,放心。”只要不用她们出钱,她们不介意帮忙。

灵堂布置简单,逝者停在卧室,小客厅转不开身,钟屏和钟妈妈都拜了拜,给了帛金,晚上还要一起去饭店吃饭。

室内乌烟瘴气,一直烧着纸,钟屏被呛得咳了几回,霍志刚给她搬了一张小凳子,又给她拿来饮料瓜子,让她去阳台呆着。

钟屏坐阳台上吹风,空气里还是那股烟味,她的视线不由投向卧室的方向。

生命真是奇怪,生时实体,死后不知是否有灵魂,一旦化为灰烬,真就在这世上干干净净了?

客厅里老太在念经,她上次听见这样的念经声,还是十年前,一个字都听不懂。那些经唱出来,声声慈悲,就像在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