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鸦雀无声,直到到达墓地,都没人再开口。

大家停好车,拿上祭品,准备登台阶。近百级台阶,小堂妹被人抱着上去,钟屏帮忙拿轮椅,到了路口处,小堂妹才被放回轮椅,钟屏再推着她往里走,找爷爷奶奶的墓地。

从年长的开始,一个个轮番跪地磕头,钟屏倒数第二个,跪下,弯腰,额头点地,眼眶瞬间一热。

慢慢磕完第二个,第三个,她抬起头,眼泪已经逼了回去。

轮到小堂妹,她坐在轮椅上,被推到墓碑前,郑重地三鞠躬。

回去的路上,身边无人,小堂妹跟钟屏说:“我都快不记得我六岁前是怎么走路的了。”

钟屏摸摸她的头。

小堂妹抬头看着钟屏,轻声地说:“姐姐,我真羡慕你。”

一整天,听念经,祭拜,叙旧,忙个不停,陆适又发来几条微信,钟屏只回复了一条。

第二天早早起c黄,要赶回南江市,大伯和大伯母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上了车,钟屏收到陆适的微信,看完后,她习惯性地翻译。

钟屏:陆适机场日常报,观察时间15日00:30(utc),地面风向40度,风速5/s,能见度4300米,毛毛雨,气温28,露点温度14,修正海平面气压1024hpa

发完,钟屏迟疑了一下,望向车窗外。

天色阴沉,飘着细雨。

她想了想,搜了下南江市的天气,一看,南江市今天天晴。

那头很快又来一条微信,钟屏点开。

陆适:今天回来?

钟屏:嗯,现在去机场了。

陆适:你那里下雨,拿伞?

钟屏:大伯送我们去,不用伞。

微信提示音不停地响,大伯母看了眼后视镜,问道:“屏屏在跟谁发短信啊,男朋友?”

钟屏手指还按在字母上,闻言抬头,没有回答。

钟妈妈开口:“她哪有男朋友,有倒好了,不用我cao心。”

大伯母笑道:“说不定她自己谈了不告诉你呢,看看这才几点,礼拜天谁不睡懒觉,一大早就发短信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