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屏笑着摸摸她的头,没答应也没拒绝。

大伯已经说到尾声:“钱每家平摊,等到时候再算,老三——”

钟爸爸听见大哥叫自己,立刻应了一声:“哎。”

大伯:“你是大老板,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前几回我们给爸妈修坟,还有清明的时候买的东西,那些钱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钟爸爸极其上道地接过话:“这钱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有这十周年,也别平摊了,我来出吧,平常我不在,都是你们在忙活。”

大伯:“爸妈当初最疼你家屏屏,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屏屏拉扯大,你有这份心就好,有空多带屏屏回来,钱的事不用说了,肯定要平摊。”

一锤定音,众人准备出发去酒店聚餐,陆陆续续起身出门。钟屏从沙发上起来,推着轮椅跟在大家后面,弯腰小声说:“我都饿死了,大伯好啰嗦。”

小堂妹坐在轮椅上,笑得像只狐狸,“我爸说大伯父以前当过村长,说话做事一定要来点官腔。”

钟屏偷偷说:“是真的,大伯父当村长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小堂妹惊讶,一想,更加乐不可支。

钟屏听着她的笑声,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走。

爷爷奶奶十周年忌日,照规矩,必定要办得十分隆重。

吃过晚饭,长辈们又聚到一起商量明天的流程。钟屏晚上睡在大伯家的客房,这会儿她还没洗漱,钟妈妈找机会溜进来,摇着头抱怨:“外面熏死了,都在抽烟,真受不了。”

钟屏问:“还没聊好呢?”

“没有,现在又在聊其它的了,都在问你有没有找对象,想早点喝你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