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旌坐到长椅上∶"你这天天玩,是怕审计回头不骂你吧。"梁导∶"这不还没到时间的吗?而且我的拍摄计划顺利的不得了!"陆北旌问柳苇∶"拍得很顺利吗?真的吗?"柳苇∶"问我啊?我就一个演员,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北旌笑着点头∶"有进步。要学会不把拍摄的压力放在自己身上,要知道,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这个剧组的高个就是你梁导。"

梁平黑着脸∶"别推我身上啊,你还嫌我这边担子不够多啊。"柳苇∶"这说明组织上看好你啊。"陆北旌鼓掌∶"会说话,说得好!"

梁平∶"别老跟你陆哥学,他不是好人!以前多好一小姑娘啊,这么快就变成老油条了。"柳苇∶"我还老油条?我觉得自己天天受教育,什么都不会。"陆北旌∶"谦虚谨慎是件好事。"

梁平∶"我发现了,这姑娘现在变油是你教的,你总这么灌迷汤,不怕把人灌迷糊了。"柳苇∶"我不用灌都挺迷的—我陆哥灌我什么迷汤了?"她觉得这说的都挺有道理的,是行业的至理名言啊。

陆北旌∶"导演当然希望演员好哄好骗,不用听他的。"柳苇点头,一起看梁扒皮∶"有道理。"

梁平∶"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俩现在是一国的了,是吧。"

围着这三个宝贝工作的工作人员忙完了都退出去,继续闲聊。"这不是挺好的吗?"摄像组组长,"我就说他们在开玩笑。"这是又说说笑笑的了。"工作人员a。

工作人员b∶"演员都这样,口不对心,脸上笑着,心里指不定是什么想法呢。"

工作人员c∶"你这想法也太阴暗了吧,他们三个又没有戏路冲突,还要一起赚钱呢,能有什么大矛盾啊。"

梁导走过来,全体工作人员闭嘴。梁导∶"说什么悄悄话呢。"工作人员b赶紧说∶"没有没有。"梁导∶"各就位!"

全体就位,片场安静下来。

柳苇这回一开拍就把手按上去了,张嘴开始编词∶"教官,你放心,会没事的。"陆北旌接得很快,照例把手挪开,说∶"谢谢你。"

然后像是刚反应过来,又添了一句∶"还有你的狗。我听说是你的狗给它捐的血。"

柳苇∶"我有医院医生的微信,以前我就在这里给我家大董打疫苗体检。医院其实也有自己的狗可以输血,这回可能是担心血量不够。"

陆北旌嗯了一声,整个人都消沉下来,但声音虽然小了,吐字仍然清楚极了,绝不会听不清糊成一团。

他轻声说∶"虎子它被盗猎的猎夹给夹住肚子了,伤口大,出血多。"柳苇无力的说∶"会没事的。"

陆北旌沉重的又坚定的∶"嗯!"了一声。

一她就说她嗯的没他好听!

这一镜完了,但跟上一镜完全不同了。

拍完,工作人员都挺淡定的,拍成什么样还不是看导演怎么选吗。

梁导站在这两个家伙的面前,叉腰说∶"我要是再拍第三镜,你们俩是不是还要给我说一出十八相送?"

柳苇以前肯定不知道什么是十八相送,但上了学以后,戏曲鉴赏上听过十八相送,那叫一个"漫长",一来一回的唱段有十八次,特别的累,她在下面听着都替送人的和被送的累,当然,感情上是用来表达依依不舍的情绪,但想像一下这段唱段出现在考卷或作业里的感受,那肯定是——送两三回就得了!

她就笑了。

陆北旌∶"你拍第三镜前可以提个要求,让我们少对话,我们一定配合。"柳苇跟上∶"对啊,导演,你要讲嘛,你说我们肯定照办的。"

两人一起笑着看梁导。

梁导也被气笑了,指着说∶"好啊,我算是给你找了个榜样,一起气我来了。"

大咖们一边拍一边说笑,片场气氛就很好,再看周围的工作人员,脸上也都带着笑模样,人看起来都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