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房子卖了,咱们住哪儿?这亏的40万怎么办?买房时买了车位,汽车能停,换个地方住,汽车停在哪儿?”
蒋国云沉默良久,“……要不车也卖了?”
朱秀华气笑了,“没有汽车,我怎么接儿子上下学?幼儿园离得那么远,每天挤公交吗!”
蒋国云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再想想。”
“今天一回来就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朱秀华不依不饶,“我知道你上班辛苦,也尽量照顾你的情绪,可是你不能总跟找茬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一个人照顾俩孩子,分身乏术不说,还要受灵异事件惊吓,她也很辛苦好吗?
蒋国云不知道怎么说。他左思右想,含蓄地提了提,“经济不景气,到处裁员。见的多了,心里有点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朱秀华无语,“其他地方裁员,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裁你。”
蒋国云:“不能这么说。大环境变差,个体难免受影响。说不好什么时候,裁员就轮到我了。”
“我看呐,你就是闲着没事瞎担心。”朱秀华挥了挥手,“把汤喝了,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蒋国云有苦难言,只得闷声喝汤。
翌日早晨7点,蒋国云准时出门,“我去上班了。”
“晚上见。”朱秀华一边喂儿子,一边与丈夫道别。
离开家,步行十多分钟,蒋国云拐进咖啡店,点了杯咖啡,随便找位置坐下。
在他进店后,短短五分钟内,数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相继步入咖啡店,跟他一样点了杯咖啡,接着找位置坐下,脸上或焦急、或茫然、或绝望。
末路穷途,困兽犹斗,大概是这些人最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