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眨眼便是一周后。

下了几场暴雨后,炎热的温度逐渐好转,像是即将进入初秋,终于没那么热了。

燕一谢刚下飞机。

三天前他做了最后一场全封闭性麻醉手术,将左腿膝盖里的仿生骨基质取了出来,德国的医生叮嘱他,今后他虽然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但还是需要多加注意,一些剧烈刺激的项目注定与他终生无缘。

除此之外,今后的阴雨天,他的骨头都会隐隐作疼。

手术完后,并未完全恢复,燕一谢便已让私人飞机在停机坪等候。

医生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急着回国,这三年期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像是急着回国去见一个对他来说是执念般的人,又像是急着去解决一桩未解决的事情。

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拦不住他,到底由他去了。

“上次那个司机呢?”燕一谢坐在车子后座,盯着新面孔,表情有点不悦。

这回开车的是个年轻人,他诚惶诚恐地道:“燕少,那是我父亲,最近老家摆酒席,他向公司请假回去吃喜酒去了,暂时由我来接任,我开车技术也不错……”

“没问这个。”燕一谢打断了他。

年轻人赶紧闭上了嘴巴。

车子经过科技园的时候,燕一谢忽然不冷不热地道:“你有弟弟妹妹正在读大学吗,我可以允许你绕远路,去大学探望一下他们,找个地方停车就行了。”

年轻司机更加惊吓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父亲交班的时候可没说这位年轻老板这么好相处。必定是试探自己。司机连忙诚惶诚恐地道:“我是独生子,没有弟弟妹妹。”

燕一谢:“朋友呢?”

“也没有朋友在这附近。”司机迅速表忠心:“燕少放心,我的职责就是开车送您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您不需要用车的时候,我绝不会私下用车!开老板的豪车泡妞的事情,绝不会在我小孙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