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霜抬着下巴,又继续用英文问:“这是课本上学过的,为什么你答不上来,你们老师没有教吗?”

高个男生涨红了脸。

这就是吊车尾的班级厌恶学校这一项传统的原因,每到周五的夕会,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次自信心上的惨绝人寰的打击。

另一个女生答出来了。

钟从霜却仍是不满:“你的口音也太中式英语了。”

说完,钟从霜流利地将答案念了一遍。

女生看起来像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被老师批评和被同龄人批评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当着班上这么多人的面。

这一年不是所有人都上得起课外补习班,请得起外教,买得起磁带的。

英语口音土就意味着家境一般。

那女生眼圈已经红了。

兰珍珍趴在桌子上,生怕被钟从霜点到,小声对姜宁道:“这个一班的人也太傲了吧。”

姜宁闷头刷题,不置可否。

钟从霜的确尖锐气盛、不懂得收敛,但姜宁未来打算从事舞蹈演艺行业,和她不是一个赛道,所以姜宁没有兴趣和她较真。

钟从霜的视线却不易察觉地扫向了她。

钟从霜低声对身边的姜柔柔说:“你妹妹英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