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慢慢抬起眼,看着他。
像很久以前曾经看他的那样。
裴厌看不懂那样的眼神,说恨谈不上,说复杂,也没有。
却叫他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人说过的话,他说:楚怜身上有很多无限性,你要是愿意去挖掘,会发现很多可能性。
就这样,她从一个情感缺失无感的人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就像雪夜的玫瑰沾了霜,看着美得不可方物,却如寒刺骨,稍微碰一下能要你命。
那个人说了,可以当她做棋子,但最好不要爱上她,否则他会后悔。
可是,他本就是为的利益留她到身边的,一枚棋子,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呢?就像那年鹅毛大雪,他跪在雪地,她递给他一条毛毯,裴厌接过毛毯时想的却不是她,而是如何借这双手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别忘了陈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是那个人手中的走狗,没有那个人,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你别忘了这一点。”裴厌说:“陈墨那个人很早以前就该死的。”
楚怜说:“你就是个疯子。”
裴厌只笑,道:“我本来就很疯,我还可以更疯,你想不想看看我那一面?”
司机开车,轿车疾驰了出去。
雨水刮过车窗,淅淅沥沥看不清外头阴郁的远景,过了许久那种疼痛感才慢慢褪去,楚怜回了神。
头发有些散了,她抬手去拢了拢。
旁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裴厌坐好了,点燃了一根烟,呼了口烟雾。他仿佛非常焦虑,非常不悦,起码楚怜认识他这么久没看过他有这样的情绪。
她猜,是刚刚她说的相爱这个词刺伤了他。
时间在沉闷的压抑中慢慢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