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是冷夜里浮起的水雾。
远处高架桥上是这座城最拥挤的车流。
这座城繁华,又冷清。
车里开着暖气,陈墨却又把他那边的车窗滑下,为的抽烟,旁边女人终是安静了下来,她醉了的时候很腻人,会挨着你,还会拉着你的手。
明明是该欣喜的,他却无端躁意。
很烦,也不知道是为的什么,可能是她醉后对谁都那样的态度,也可能是那会儿裴厌说的一句:你这样都是因为我。
因为谁,她的心里装着的又是谁。
他左手掐着烟,许久没听到旁边人的动静,陈墨侧过目去看,瞧见深陷在副驾里正阖着眼的女人那张白皙小脸。
没心肝的东西。
他在心里说。
陈墨靠坐了回去,也许是知道她或许睡着了,看她的视线大胆了些,直接了些,是寻常时候的审量,也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打量。
也不仅仅是打量,还有很多很复杂的情绪,譬如敌意、恨意、又或者还有极致的眷恋。
那种情绪太复杂了。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手伸向她纤细柔嫩的脖子,掐醒她,大不了对她狠一点,然后质问她。
再或者,卑微乞怜地跪到她面前,求她,问她到底是为什么。
把那些日夜里折磨他的念头一股脑全都抛出来。
反正,让她也感受那种痛苦,问她为什么要那样丢弃他,弃他于不顾那么多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