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珏见他喜欢便把自己的那份也推到他面前,温声说道:“失陪一下,去趟洗手间。”

过了一会,宴景行扫了一眼唐秘面前的甜点餐盘,也去了洗手间。

剩下的两人,面色各异,徐锦棠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天……在会所其实我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甜品吃多了就腻,唐秘放下小叉子,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

“是吗?”

唐秘再蠢,经过这三番两次的接触也明白徐锦棠早就知道了他和宴景行的关系,但那又如何,比起徐锦棠先知道他,他更先知道徐锦棠,宴景行书房里那本书他也有一本,特意买的,通篇鸡汤读的他腻歪。

徐锦棠盯着唐秘放在餐桌上的左手,开口:“你看起来很镇静,但你的手出卖了你。”

唐秘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指尖发颤的左手,他握起拳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徐先生果然是读心理学的,让人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徐锦棠很受用,眼尾向下泛起一点浅淡的笑意,他说:“我不擅长窥探别人的心思,但你表现得太明显。”

“哦,哪种明显?”唐秘反问。

“想激怒景行的意图太明显。”

唐秘心中大呼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分明是宴景行自己沉不住气。但他觉得没必要和徐锦棠解释,他耸耸肩笑了一下没承认也没否认。

得到唐秘沉默以对的回应徐锦棠也不恼,继续道:“其实那天我还不太确定你们之间的关系,后来也是在这家餐厅,景行自己对我说的。”

信息量很足,也是在这家餐厅,宴景行自己说的。

唐秘挑挑眉:“他说了什么?”

徐锦棠似乎有些为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他才悠悠道:“他说他花钱买的玩物……”

唐秘忽然嗤嗤笑了出来,餐厅里还有其他人用餐,他不敢发出声音笑得肩膀都开始抖了。

徐锦棠一脸被冒犯的冷意,嘴角微抿,他不知道唐秘在笑什么。原本他以为唐秘只是一个长了一副好相貌的的傻白甜,直到上次唐秘和陈冲发生了冲突,徐锦棠才恍然意识到唐秘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纯真好懂。假摔的那一下,陈冲和宴景行没明白,他却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唐秘笑够了擦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他想这顿饭挺没滋味,但是还挺有趣的。

“你笑什么?”徐锦棠语气冷然。

“笑你撒谎的段位太低。”唐秘忽然沉下脸逼视着徐锦棠的眼睛,他并不生气徐锦棠用玩物来形容自己,他气的是徐锦棠用低劣的手段间接侮辱了宴景行。

徐锦棠猛的被这么盯着,居然生出了些堂皇。但他面上不显,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镇定自若的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撒谎?”

唐秘低头,用湿巾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指,答非所问:“因为你不够了解宴景行。”

宴景行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被“严谨”两个字所捆绑,哪怕是“包养”他也把他当成一种两人的合作关系对待,他视对方为合作伙伴。以唐秘对宴景行的了解,他不会主动聊这个话题,而如果有人别有用心发问,他要么不回答要么会给一个得体的答案,比如“前男友”。

徐锦棠不理解唐秘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理会唐秘这种看似伪装起来的镇定与高深莫测,继续道:“你们是不同阶级的人,他可以跟你玩玩但不会把你当真。”

唐秘嘲讽一笑,一改温和无害的模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凑到徐锦棠耳边用很轻的声音回答他:“可惜,他连玩儿都不会跟你玩儿。”

说完他不再和徐锦棠虚与委蛇,起身离开了餐桌。

徐锦棠面色平静盯着眼前可口的甜品,一双手却握地骨节都泛着白。脱离低级阶层太久,他已经忘记了低级阶层的人是学不会像高阶人士那样批着得体的面皮相互周旋的,他嘴角扯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或许应该换种方式驱散挥都挥不走的苍蝇。

王珏洗了把手,还没擦干,一抬眸就对上了镜子里宴景行森然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有话对自己说,所以在这等着。

“有话要说?”王珏挥了挥手,让站在卫生间门口的适应生回避。

“你什么意思?”宴景行问。

王珏当然知道宴景行是问他对唐秘的想法,他也不回避,直截了当的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宴景行怒不可遏:“我的东西你也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