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时挂着宋凌屹脸的白月光一晃而过,睫毛轻颤,一时间分不清心中涌上来的落寞源于何处,汇聚而成轻轻一声怅然的叹息,平静之下终究还是不平静,向人倾诉这个口一开,也忍不住去感叹一句。

“这就是我曾经最期待的生活,只是终究身不由己,没等到。”

轻声的描述勾勒着俞闲此时或是美好或是隐瞒的期待,但听在宋凌屹的耳里,一字一句与脑海中的某个从模糊变得清晰的声音逐渐重合,成了他此时痛苦的根源,锥心的疼向着全身蔓延,他手指紧紧捏着胸口的衣服,几乎快要窒息,呼吸声变得越发粗重急促,残存的理智徒劳的去控制去忍耐已经崩溃的情绪,但无边的痛苦还是轻易的瓦解了他脆弱的抵抗,将他拖入绝望悲痛的深渊。

“宋凌屹!”

发觉到不对的俞闲连忙冲下床,接住他倒下来的身体。

“俞……”耳边的声音气若游丝,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等……等……”

“什么?”俞闲听不真切,连忙追问:“你哪里不舒服?!”

可彻底晕过去的人已经无法去回答他的疑惑。

托着宋凌屹的背将人从怀里移出来,抱着往自己床上一放,俞闲惊魂未定的吸了一口气,才坐在床边缘上探探鼻息摸摸胸口,确定人还活着,那吸进去的一口气才缓缓松出来,盯着宋凌屹苍白无色的脸,俞闲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哪句话刺激到人了。

怎么还一激动就厥过去了。

真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走前走后变化怎么那么大。

真就越想越奇怪,反应奇怪,能来这地方更是离谱。

俞闲泄气般的抬手戳了戳他鼻梁上的黑痣,小声嘀咕:“你比这一村子的人都还麻烦。”

老婆心,海底针,任由暗流涌动,面上依旧一片平静。

“非得折腾,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自己耗心费神的瞎琢磨,琢磨出事儿了吧。”

大概是心里一直憋着,终于现在能趁着人昏迷好好抱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