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们可以在同一个贝中,找到好几颗珍珠吗?”康塞尔们。

“可以的、老实人。有些小纹贝,简直就是一个珍珠筐。”

“有人甚至这样说,一个珍珠贝里面——这点我很怀疑:

含有不下于一百五十个鲛鱼。”

“一百五十个鲛鱼?"尼德·兰喊。

“我是说鲛鱼来着吗?”我急忙喊道,“我是要说一百五十个珍珠。说鲛鱼那就没有意义了。”

“正是,”康塞尔说,“先生现在可以让我们知道用什么方法把珍珠取出来吗?”

“把珍珠取出来有好几种方法,珍珠粘在壳上的时候,采珠人就时常用钳子把它突出来。不过,最平常的办法是把小纹贝摊在海岸边的草席上面。它们这样摆在露夭中就死了,十天后,它们到了相当腐败的程度了;于是把它们浸在宽大的海水池沼里面,然后打开它们,洗刷它们。就在这个时候,进行双重的刮削工作。首先,把商业中称为‘真银白混杂白,和·混杂黑,的螺铀片一类一类分开,分盛在一百二十五公斤到一百五十公斤的箱子里。然后把珍珠贝的腺组织取开,把它煎煮,用筛子筛,把最小的珍珠都取出来。”

“珍珠的价格是看它们的大小吗?"康塞尔问。

“不仅看它们的大小,”我回答,“并且看它们的形状,看它们的水质,就是看它们的颜色,看它们的明亮——也就是看那种迷人眼睛的变化不定的亮光。最美丽的珍珠称为童贞珠或模范珠;它们在软体动物的纤维上孤立长成;它们是白色的,时常不透明,但有的是蛋白的透明,最常有的形状是球形或梨形。球形的,做手锡;梨形的,做耳环;因为这是最宝贵的珍珠,它们论粒卖。其他的珍珠粘在贝壳上,形状比较不规律,它们论重量卖。最后,小珍珠是分在低级的一类,称为小粒。它们论堆卖。”

“不过,”康塞尔说,“采珍珠很危险吗?”

“不,”我急急地回答,“要是事前采取一些预防办法”,就更没有什么危险。”

“这种职业有什么冒险的呢?”尼德·兰说,“顶多喝几口海水罢了!”

“尼德·兰,就是跟你说的那样,”我也试用尼摩船长满不在乎的语气来说,“老实的尼德,我问你,你怕鲛鱼吗?”

“我,怕?"加拿大人回答,“职业的鱼叉手!捕捉它们是我的本行哩!”

“我不是说拿大钩钩它们,,我说,“把它们拉到船甲板上来,用斧子砍断它们的尾巴,割开它们的肚腹,挖出它们的心肝扔到海里面去!”

“那是说,碰见……?”

“正是。”

“在水中碰见吗?”

“在水中碰见。”

“手拿一很好鱼叉,不:先生,您知道,鲛鱼的形态是夭生有缺点的。它们要咬人的话,先得把肚子翻转,倒过身子来,在这个时候……”

尼德。兰带某种口气说出这个“咬”字,简直使人脊背上都发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