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回头,“啊”了一声,尴尬而又抱歉的笑了下:“那什么,我想闲着也是闲着,这个东西夏天丢久了也不好,等我洗完你也差不多泡好了……”

他解释了两句,最后有些颓废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抱歉,我以后不碰了。”

季靖延心头有些软,又觉得有些好笑,“没有责怪你。”

等了两秒,还是补了一句:“谢谢你不嫌弃。”

景淮看着他,过了一小会儿才明白过来季靖延这是准了,他露出一个笑:“不嫌弃,你我是合法夫夫,本该如此。”

季靖延似乎对这句话很受用,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试探小孩儿对自己残缺的容忍度。

他盯着自己的腿,问:“吓到你了?”

“怎么会!”景淮还处在季靖延愿意让他亲近的极度兴奋中,嘴巴的速度永远比脑子快:“哥哥的腿不是腿,是弟弟心中的春水!”

话一落音,他体验到了并不久违的寂静。

别人是人活一世,糊涂一时。

他是反着来。

活的不长,就没清醒过,随时在离婚的边缘来回试探。

夸一个残疾人的腿,可还行。

季靖延挑眉:“春水?”

景淮一哆嗦:“春水……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我愿为哥哥,洗衣千百遍……”

他胡扯不下去了。

浴室内充满了尴尬与宁静,只有浴缸和水龙头的水声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