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这要换了个女孩子,他早就从了,并且快乐地喊老婆,要把老婆宠到天上去的。

但因为金主爸爸是个男人,他心里纠结极了。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走到熟悉的家门口,季醇把手指放上去,门“哗”地一下开了。

自己从家里取的东西还放在周凌车上,顾流初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过。

他故意惊讶道:“咦,我的指纹你还没删啊?”

顾流初:“……”

进了家门,季醇打开鞋柜,又非常做作地大叫一声:“我的鞋子你居然也没扔。”

顾流初恼羞成怒道:“忘了!”

想到什么,他高大的身躯忽然挡在季醇面前。

“什么呀?”季醇从他身后探头,四处张望。

顾流初迅速转身,抱着少年,把他往玄关口逼退,耳根有股可疑的红色:“你在玄关等一下。”

说完他匆匆换鞋进了房间,把那天自己穿过的大衣和戒指藏进储物间最底层的柜子里,然后又进书房,检查了一遍是否有遗漏。

视线扫到桌子上的干枯的花,把花也一股脑塞进书柜保险箱里。

做完这些,顾流初松了口气。

怕人久等,他迅速出去。

然而……

玄关处空荡荡的,一盏玄关灯照着门口的地毯,灯光清冷幽暗,地上连少年的鞋也不见了。

暖气还未来得及打开,空气极冷。

顾流初上楼,打开每个房间,都没有人。

他回到客厅,面无表情地站在寂静的家里。

走了吗……?是有急事还是……?

方才少年跟着他回家,仿佛只是他在濒死状态下的一场幻觉。

季醇在楼下便利店拿着购物篮买东西。

他的

东西都搬走了,总得临时买点儿生活用品吧。

“浴巾、牙刷……”季醇花了点儿时间一一挑好,走到收银台,掏出手机结账。

结完帐走到电梯里,才发现有几l个未接电话,来自顾流初。

诶,自己只是下楼买个东西。

因为在电梯,季醇就没打回去,他径直上了十八楼,刷指纹打开门,换鞋。

进去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冻得脖子一哆嗦,怎么暖气还没开啊。

他忙把暖气打开了,这才走进去。

“诶?”季醇看着昏暗的客厅的人影:“怎么了?”

空气中好像有淡淡的酒味儿,他在酒吧打过工,闻起来还是陈年佳酿,很贵的那种酒。

“一个人偷偷喝酒不叫上我。”季醇迅速走过去,眼睛亮晶晶地想看看是什么酒。他虽然对喝酒没什么兴趣,但对酒的品类有兴趣。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金主爸爸尝这东西,不对,金主爸爸的身体状况不是不能喝吗?不过浅尝几l口应该没问题。

他走过去在顾流初身边盘腿坐下,一靠近,忽然发现顾流初眼睛红彤彤的。

顾流初抬起眼睛看他,虽然光线暗淡,但也能看得见顾流初漆黑的眼底带着几l分潮湿。

季醇:“……”

季醇低头一看茶几l上的酒瓶,才刚打开,倒出来一小杯,也就几l口的量吧。

醉成这样?

他错了,浅尝也不能让顾流初尝。

“你去哪儿了?”顾流初一看到他,表情想要表现出冷漠,泪水却愈发汹涌,直接滑落到了下巴上。

季醇见惯了顾流初凶神恶煞、阴郁高冷的一面,还从没见过他的这一面,一时之间竟有几l分结巴:“下,下楼买东西啊。”

他给顾流初看自己手里的袋子。

“为什么买这么久?”顾流初提过他的袋子,用缠着纱布的手把里面的浴巾往外扔,把里面的牙刷往外扔:“半小时了!”

“喂喂。”季醇扑过去试图抢救自己的毛巾和牙刷。

手够不到,他欲要爬起来去捡,顾流初高大的身躯忽然压了下来,狠狠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脖颈上,声音沙哑:“不要走。”

季醇愣了愣。

感觉他身体明显僵住,顾大少爷以为他在抗拒,哭得更狠了,忽然“哗”地抽开茶几l下的抽屉,抽出房产证,卡,股权书,一股脑儿地往季醇怀里塞。

季醇应接不暇,手忙脚乱往茶几l抽屉里放回去,他刚放回去一本,顾流初又拽出来塞回他怀里。

顾流初揪着他衣服,眼睛发红,凶神恶煞地说:“都给你,都给你,不要走。”

“这不是没走吗?”季醇眼睛也莫名酸了起来,怪不得每次见面顾流初眼睛都是肿的,晚上哭了一宿呢吧。

他心中涩涩的,叹了口气,说:“不走不走。”

顾流初并不相信他的话,用长腿踹开他散落在地上的手机和塑料

袋,没有会来带走季醇的东西,只剩他们两个,才稍稍冷静下来,继续死死抱住季醇,用下颌抵住季醇的肩。

“待,待会儿再抱?”季醇手臂被他搂在胸前,勒得快断了,非常急切地想让两人空开一点距离,哭丧着脸道:“我外套还没脱!”

好歹先让他脱个外套!

他稍微有一点儿挣扎的动作,顾流初便愈发凶狠地把他按进怀里:“不要离开。”

“不离开。”季醇喊道:“我脱个外套。”

顾流初看起来已经不太清醒了,泪水落在季醇的脖子上,几l乎是哀求:“不要离开。”

季醇的脖颈一凉。

他怔了怔,顿时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不离开。”他说。

——可是开了暖气还穿着外套,好热啊!

季醇非常努力地就着顾流初双臂紧锁他的状态,把自己的外套从自个儿身上一点点扒拉下来,一只袖子一只袖子地脱下来,然后又从他和顾流初的双臂之间扯出去。

起码花了十分钟做完这件事,季醇累得满头大汗。

他气喘吁吁地倒在顾流初的怀里。

顾流初抱着他坐在地毯上,脑袋和肩膀都压上去,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乱动想跑之后,他才稍微冷静了点儿,泪水也止住了一些。

季醇觉得自己这会儿流汗了,有点脏,以顾流初的洁癖肯定受不了。然而顾流初却将脸埋在他脖颈处,轻轻咬了咬他的脖子和耳垂。

季醇浑身起了电流,酥麻的感觉从脖颈处直抵心脏。

他被一个男人咬了。

他面色迅速涨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