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没等葛石燕高兴太久,她就发现这根金簪子是假的,这就是一根黄铜打的簪子,外面贴了一层金皮,只能唬唬人罢了。
不过即便是假的,这根簪子也值点银子。
葛石燕高高兴兴地把这根镀金簪子收下了,因为怕是傅时春当散工时手脚不干净从主人家偷来的东西,她准备费点功夫将最外面那层金皮磨下来,到时候请金匠把那些早就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金皮溶了打一个戒指,给宝宝当陪嫁。
不知想到了什么,葛石燕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她将那个镀金簪子和其中一部分银角子收了起来,然后将剩下的小部分银角子和铜板放到劈开的木盒子里。
“宝看着,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娘给你出气。”
她性子直,却不是真的没有心眼的人,尤其是当她被逼急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急智。
“娘!宝宝!”
院子里传来清脆的男童音。
“大姐!我把大宝带回来了!”
这粗犷的男音是葛!葛石燕的大弟葛石头的声音。
大宝也是傅时年的小名,不过不同于家里人喊惯的老幺,大宝这个小名是宝宝来到这个家后才有的,宝宝偶尔会被喊为小宝,两个宝听上去就觉得亲昵,像是一体的。
葛石燕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收了收,然后拉着宝宝开门走了出去。
“娘!宝宝!”
因为原身的记忆,宝宝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几天时间不见,傅时年好像瘦了一些,脸蛋都没有以前圆润了。
因此还不等傅时年冲过来抱住她,她先下意识地垫脚捧住了傅时年的脸颊,手痒地捏了捏。
“薄薄。”
傅时年的脸颊被捏起两块肥嘟嘟的颊肉,说话难免有些口齿不清。
傅时年的五官像葛飞燕,可毕竟男女有别,相似的五官,在傅时年身上少了妩媚,多了几分清秀明俊。
尤其傅时年的性格纯善,他的眼睛不仅大而有神,同时还清澈如水。
当他专注地盯着宝宝时,宝宝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哎,这么乖的孩子,欺负起来真是让人有负罪感啊。
“石头,等会儿吃完饭再回去吧。”
葛石燕的娘家和傅家所在的大岙村有一段距离,葛家这些年发达了,当年葛石木买了铺子,自觉出息了,就将家里爹娘攒下的田产老屋都留给了大哥大嫂,他们两口子勤劳踏实,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又买了头驴,今天他就是用驴车把外甥送回来的。
可即便是驴车,两个村子来回起码也要一个半时辰的功夫,这么长时间坐在驴车上,也怪不舒服的。
“不了不了,地里还有活呢。”
葛石头就喝了一瓢沁凉的井水,挥挥手推辞。
“小宝的精神头挺好的,可见身子骨是养回来了。”
葛家的这些兄弟姐妹都喜欢宝宝,他们也都知道大姐的心思,早就!就拿宝宝当自己人看待了。
“这是老二让我捎来的,还有你大嫂准备的一些红鸡蛋,炖汤水,给小宝再养养。”
葛石头递过来一个布袋子,不容葛石燕推辞,转身离开了傅家。
葛石燕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大块红蔗糖和一兜鸡蛋,起码有二十来个。
听说红糖对妇人好,他们这儿家里条件好的,会在女人坐月子或是家里姑娘媳妇生病的时候买点红糖回来煮鸡蛋,几碗红糖鸡蛋水下肚,比吃苦药汤还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