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仰起头看向那片乌云，敬畏又恐惧，他不让她再继续靠近。

他说：“神不是人想像中的东西。人会把神拟人化，我就是拟人化的动物神，依照你的理解，我是异能制造出来的神，参考的是信仰我的人类给我的形象。所以我的祭品会是新娘。”

——新娘，其实也等于是神取走人的生命的意思。

谢霖心想。

九尾狐：“而这个神，跟我出现的年代完全不同。信仰我的人类只是不想受到野兽的搔扰，不想让山林里的狐狸来偷走他们的家畜，所以我的武力值不高，信仰我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狼和老虎，最厉害的动物就是狐狸。”

九尾狐第一次说了实话：“我跟这个神相比，就只是一只狐狸。”

他说：“霖霖，你不能过去，你打不过他。我也保护不了你。”

谢霖点点头，没有说一定要过去跟这个乌云一决生死——她没那么傻。

她还向后退了退。

九尾狐说的东西她之前完全不知道。

显然这是在此时此刻，他才会对她坦白的。

一个意外的坦白局。

谢霖放松的说：“好的，我不过去。你跟我说说这个神。你刚才的意思是，异能造出来的神是依靠当时你们存在时的形象。这个神存在的时候，是不是形象很危险？”

九尾狐：“不是危险，而是恐惧。这个神，我看到它的时候就明白，它出现的时候，人类根本不理解这个世界，不像我出现的时候人类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他们在塑造我的时候就没有把我造得很强大，因为很多事，人类自己就可以做到了，他们只需要我去做他们暂时做不到的部分，比如风调雨顺，庄稼不长虫子，田里的老鼠少一点，等等。但它出现的时候，人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把一切都寄托给了神，他们认为一切都是神的，所以，它就变得太强了。而且它也不需要仁慈，那个时代天灾太多，每次天灾都会夺走太多人的生命，人类就以为这都是神做的。”

谢霖懂了，这意味着这个神拥有召唤天灾的力量，要知道古代的天灾里是包含疫病的，不止是打雷闪电地震海啸。

当时的人类想像出了什么，这个神就会有什么。

异能在制造这些神魔的时候，真是太遵照一比一的规则了，其实没有必要这么诚实，偷功减料一点异能者又不会抱怨！

她摸着八咫镜，说：“那这个八咫镜呢？我用它会不会有一点用？”

九尾狐：“你不是天照，拿它也没用，而且在日本神话里，八咫镜是用来反射日光的，它其实没有太强的力量。再说，你不是读过日本神话吗？”

是读过，不过早忘了。

谢霖：“日本神话里是怎么说的？”

九尾狐：“我在日本时特意学习过，日本神话中的神是会互相吃的，就算真的是天照，眼前这个神看到她也不会是马上投降，而是两人会互相打一架，然后赢的人会吃掉输的那一个变得更强大。”

谢霖：“那我用生命之水有没有用？”

九尾狐：“生命之水确实会有用，但你要先靠近它，你靠近他之前，你就会死了。你以为神的身边是很容易接近的吗？”

九尾狐不许谢霖靠近，她是他唯一的巫女，而且她要是消失了，他也会跟着消失。虽然谢霖一直以来都很尊重他，但他也不会忘了，他其实就是一个异能道具，他的一切都寄托在谢霖身上，只有她活着，他才能继续活。

她要是死了，他只会变回异能，等着被另一个异能者拾走。

九尾狐：“霖霖，别过去。等他们打完了再说。”

谢霖：“是不是简青林在跟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