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

她手忙脚乱接住,也一阵惊慌,但幸好很快卫楠他们就匆匆赶来了。

路游游掐了下宋初白的人中,宋初白倒是没有呛水,但不知道为什么晕了过去。卫楠神色很是紧张,匆忙将人送到了最近的医疗中心。

赵一昇留在海滩边善后,被从海中救出来的路游游也一并被带着去了医疗中心。

走廊上,当地医生简单给路游游检查了下,确定她没什么事之后,就进病房去了。

路游游坐在铁长椅上,浑身湿漉漉的,顾不上去想整沈菱菱的事情,心里还在为浮出海面时的那一幕不可思议。

卫楠捧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她一块浴巾:“先擦一下,待会儿我找人送你回酒店,今天也是巧了,幸好我们见完教授之后来了海边一趟,刚好碰上了这场意外,不然你可能要呛水了。”

路游游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自己会游泳,以前不会都是装的。算了,不管怎么说,的确算宋初白救了她。她接过热茶捧着,忍不住道:“他——”

“哦。”卫楠看了眼病房,道:“他没事,不是溺水,就是晕了过去。”

路游游无法理解这个说辞:“我记忆中宋初白不会水,在学生会那里的资料也是不会游泳,但刚刚他怎么还比救生员先到?”

卫楠耸了耸肩膀:“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初哥以前小时候拿过少年组奖牌。”

这一点原文完全没有。就像是邴辞光鲜亮丽的家庭之下的实际情况一样,路游游看着卫楠,隐隐约约意识到这又是原书那冰山一角之下的庞大的没有写出来的东西。

她擦着头发,不知道该不该问,一方面觉得这可能是宋初白的,况且她要和宋初白撇清关系,何必多此一举地问,但另一方面她又很想知道在原书呈现出来的那么一小块之下,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她没有开口,卫楠往后一靠,双手插兜,看向病房,却忍不住多说几句。

昨天晚上宋初白回来时神色很难看,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到可能和路鹿有关。这阵子他将宋初白的心烦意乱看在眼里,便忍不住对路鹿开了口。

他道:“你追过初哥,但你可能不太清楚,初哥在宋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们宋家……”卫楠不知道怎么形容,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他们宋家人很多,每个人都有点一言难尽”。

路游游心说,宋家的事我可能比你还清楚。

卫楠想了想,继续道:“初哥十一岁时被姜阿姨带着回了宋家,不过没有回老宅,当时是回的宋耿——也就是他父亲的公寓那里。他母亲有点疯,竟然想和宋耿复合,想用孩子来牵制宋耿,但没想到宋耿那家伙压根就是个畜生,并不在乎什么血脉,给了一点钱,将他们母子丢在那里不闻不问。”

“宋耿具体有多畜生我不想多说。”卫楠道:“总之,十一岁之前初哥算是在渔村长大的,游泳很厉害的,还拿过少年组的冠军,但十一岁到十四岁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时候他母亲见没办法用他来维持和宋耿的关系,虽然非常失望,但仍然继续把他丢在宋耿身边,不闻不问,每次见面了,说的话就是车轱辘让他想办法从宋家捞一笔钱,多找宋耿要零花钱,攒够一笔足够生活的钱后,就带他走……姜阿姨是那么承诺初哥的。”

这一段是原书里路游游视角里没有的剧情,她讶然地看向卫楠。

她见宋初白一直将他母亲的照片好好保留着,以为宋初白至少有个对他很好很好的母亲的。

卫楠道:“但在宋家想捞出一点钱来,很难,尤其当时初哥只有十二三岁。有一次他跟着宋耿回宋家老宅,被几个大他十来岁的堂兄弟盯上了,那群人把他关在水库里淹了三天。后来怎么出来了我不知道,他也从不和我们说,但那之后,初哥就畏水了……”卫楠说着忍不住攥起了拳头,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总之,宋耿就是个畜生。”

路游游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

她一直都知道原书给每个人的一个微小的设定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比如说邴辞不会喝酒,原来是因为家中那样的情况,从小被父母强加压力,勒令他放弃自己的梦想。但原来宋初白深水恐惧症的设定,背后竟也有缘由。

她忽然越来越感觉这个世界的真实。

她所见到的是原书给这些人物呈现出来的一面,但在未呈现出来的那片冰山之下,远远有更多的东西她未曾知道。

卫楠转过脸看向她,欲言又止:“他救了你,你待会儿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我会的。”路游游警觉道:“但是没有什么他救了我,我就必须要继续追他的道德绑架吧?”

卫楠笑了:“没有。”

卫楠忽然又低声道:“我感觉初哥,呃,宋初白可能——”他想说会长可能喜欢上你了,但又不知道这话由自己说出来是否合适,他还想问问路鹿为什么忽然不追宋初白了,但又觉得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没什么立场问。

于是卫楠又悻悻然闭上了嘴。

路游游问:“那宋初白母亲是怎么……”

“空难死的。”卫楠提起宋初白母亲,倒是并没什么尊敬之意,语气淡淡:“她当时答应初哥,让初哥在宋家待三年,攒够钱给她,她就会来带他走,但是最后十四岁的初哥真的从宋耿那里弄来一笔钱给了她,她却头也不回地就一个人走了。走的那晚那趟航班就出了事故,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三年。

路游游豁然明白了,为什么原书中,自己追了宋初白三年,宋初白这高岭之花忽然便融化了。

当时的路游游站在自己的视角,只觉得毫无道理,为什么是三年?刚好追了三年,宋初白态度有一天便发生了变化,看自己的眼神也温柔了,仿佛将自己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那么那三年里,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舞会聚餐那晚,那一句半途而废,是对自己说的,还是——

……

刚从海里出来,浑身无力,让路游游脑子有点晕。

她只觉得宋初白这个人乱得很,她一时之间还没理清楚思绪,身边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路游游一抬头,就见混乱嘈杂的走廊上,邴辞汗水从俊挺的额头上落下来,他提着外套,手里还拿着护照,衣领微乱,大步流星地匆匆赶来。

路游游惊了一下,下意识要站起来,但双腿刚从海里出来,还发着软,于是只能浑身湿漉漉地看着他:“你怎么来啦?”

邴辞扶住她,见她没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蹲下来,将她手里的浴巾接过去,给她擦了擦头发:“我刚下飞机,就听周漾玥那边打来电话,说你掉海里了。”

“这事儿一言难尽,回头和你说,不过我没事。”路游游打了个喷嚏。

邴辞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抬头看着她,又垂下眸,继续给她擦头发。

他外套上有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擦完头发,邴辞道:“手。”

路游游抬起手,他开始给她擦手臂上的水。

路游游看着他,慢半拍地问:“不是,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出发来修学旅行前,你不是和我说律所有项目?”

邴辞忽然看向卫楠,皱眉:“你很闲吗?去帮忙换条浴巾,然后找间有暖气的病房好吗?”

卫楠倒是没想到这点,见路游游瑟瑟发抖,他倒也没多说话,转身去了。

路游游又问:“律所那边怎么办?你该不会没请假就来了吧?”

邴辞没说话,只是单膝点地在她面前,沉默地一点点帮她擦身上的水,抬着漆黑的眸看着她。

路游游不知怎么,感觉一向温和的邴辞好像有点生气。

这怒气非常浅,也或许是被他极力压抑住,只从他发白的指骨上透露些许。这怒气中,仿佛还带着一些害怕失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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