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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李四季面带担忧:“青崖,你觉得少将在这儿?”

这条裙子有些长了,可陆青崖只有一条黑布裙。

“嗯。”她提着裙摆,低头缓步走着。

“虽然我也觉得少将不会对顾局长的丧事无动于衷,可他最近的样子你也知道。”李四季半皱着眉,“顾局长的事,少将连一个字都听不得,就连我们的调查,少将都……”

“可他是顾终南。”陆青崖肯定道,“他会来。”

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解释。

他是顾终南,他一定会来。

李四季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张了张嘴,末了也没说出一个字。他随军许多年,与顾终南十分相熟,可这一刻,他居然发现自己对顾终南的了解还不如陆青崖。她说得没错,只要他还是他,今天便一定会来。

是他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弄混了脑子,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当真了。

灵堂里黑白一片,顾家人在边上站了一排。

顾家办的丧宴规模宏大,除却弹唱不歇的戏班和诵经祈福的佛士们外,那边宴客席上,每席都摆着十六碟、十六碗,菜色酒水样样讲究。堂内停着一口棺材,金丝楠木制成的棺椁极重,棺边花纹雕刻得细腻精巧,宾客们围着棺椁走了一圈,表示哀思,没多久,大家便坐上了席位。

而三老爷也在这时站到了众人面前。

他满脸沉重,不过,那沉重像是堆在他脸上的,浮于表面,并不深刻。丧礼的主持词千篇一律,三老爷也没多有新意。原以为不过是个寻常流程,可凡事都是有意外的,而三老爷的意外,就在全体宾客起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