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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这种东西,果然都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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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调查是个苦差事,没有哪桩案子善解人意,知道在过节过年时候消停会儿。

顾终南打十六岁参军至现在,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每年过年,最舒服的也就是和兄弟们喝酒煮火锅。畅快归畅快,也会想家人。

好不容易今年回了长津,原以为能在家吃个团圆饭,没想到他爸却公务缠身回不来。而他爸不回来,他也懒得回祖宅去和那些疏远的亲戚打交道。

顾终南放了电话,心说行吧,把六儿托给陈伯,转头就出了顾家往营房走。等他和兄弟们聚过,吃饱喝足再回来,已经是响着一路鞭炮声、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的凌晨了。

大抵都在守年夜,街上人少,每家窗户里都透着暖黄的光,顾终南抬头,正巧看见一个孩子趴在窗户边上画画。在凝着水雾的玻璃上画出笑脸,孩子手上的「年」字写到一半,忽然低了眼睛,从透明的那块地方看见顾终南。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孩子咧开缺了门牙的嘴冲他笑了笑就跑回去。

青瓦上结了霜,树枝也被薄冰裹住,石板路有些硌脚,顾终南继续往前走,偶尔因为房子里传出的笑声而侧目。

他路过的每家都好像很热闹。

风雪里走了一路,顾终南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原以为大家都睡了,没想到门内还亮着一盏小灯,刚一开门,他就看见陈伯从边上的小房间里走出来。

这场景让他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他那时贪玩好动、喜欢闯祸,每回惹了他爸生气,偷溜出去进不来门,都是陈伯给他开的。

只是那时陈伯的头发还不是这个颜色。

“怎么还没睡?”

“年纪大了,睡得浅,听见响动,想着少将回来了,就起来瞧瞧。”陈伯拿着钥匙锁门。

顾终南也没多想:“那早些睡吧,这天寒地冻的,还是被窝舒服。”说完,他转身就要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