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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伯早听见声响,此时就候在门内,见他回来,递去一杯醒酒茶。

“少将回来了。”

那茶有些烫,尤其是在这晚上,有了对比,存在便更鲜明。

顾终南把杯子握在手里:“我爸回家了吗?”

“局长还没回,但大抵快了,刚才打了个电话说让少将等等他,似乎有话要和少将说。”

“嗯。”顾终南应了声,“那我去长廊吹吹风醒醒酒。”

更深露重,天气又冷,还喝了酒,这时候吹风,第二天难免头疼。陈伯原想再叮嘱几句,可顾终南步子迈得大,几步就走远了。

他这辈子都在顾家做事,可以说是看着顾终南长大的。

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儿,而顾终南一出生就占了这么个优势。从前,大家说起他,都讲那是长津顾家的少爷,是刑侦调查局顾局长的独子。当顾终南提着东西说要当兵的时候,多的是人等着看笑话。

他们想当然地认为,锦衣玉食被捧着长大的顾小少爷能吃什么苦呢,心血来潮罢了。

可乱世多纷争,顾终南一仗一仗地打,随着时间流逝,流言也一天一变。

而今,五年过去,看热闹的人闭了嘴,也终于没有人再叫他小少爷。

陈伯在门口站了许久,腰已经有些疼了。他稍微调整了一下站姿,弯腰打开热水壶的盖子,伸手探了探温度,继续等着顾常青。心说,这壶不那么保温了,明天要去换一个。

顾终南边走边喝,一杯茶很快就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