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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被那双绷带缝隙里露出来的眼睛震慑到,讷讷道:“怎、怎会,郎君自、自然是有本事的。”

卢青檐看了他许久,才转开了眼睛。

“我们行军六日走到这里。”叶碎金与众人开会,“裴兄长与我约定替我挡五日,则襄阳若要发兵来追,他们身后有补给,不怕被断辎重,轻装简行急行军,会比我们更快。预计四五日可抵达,理论上应该是明天可达。”

“呼。好险。”五郎道,“玉庭再晚一天,咱就真的危险了。”

七郎却道:“他再不来,咱今天就拔营了,哪会跟襄阳军相遇呢。”

五郎:“也是。”

叶碎金的手指停在舆图上。

不止战场,便整个世间其实都是这样,有许多可能,一个外力推来,一个内力使去,形势便变化,命运便迁移。

有无数去向。

她只顿了顿,便借着道:“但回来的斥候 侦查得后方未见追兵。”

如果到现在斥候都还见不到追兵踪影,则意味着明天追兵大概到不了此处。

“定是兄长多撑了时日。”叶碎金肯定地道。

三郎和赫连都点头:“定是如此。”

“既然这样,我们别辜负了兄长的好意。不必与襄阳兵碰面,那就拔营,”叶碎金收手握拳,“南下。”

军中即刻整军,收拾行囊,准备拔营。

卢青檐下船来见叶碎金:“那么属下先行一步。前方粮草,大人不必担心。”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不管世道怎么样,商人总有办法走天下。

叶碎金唤了一名家将来:“辎重事大,你护卫卢玉庭。”

名为护卫,实为监督。

卢青檐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