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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娘忐忑:“有什么不对吗?”

叶碎金道:“你必是撞见袁令与众人收拾出行,张口询问。便袁令不能不说去的邓州,也可以一句‘执行公事’打发了你。你也不是没有教养,断不会追着他问‘何等公事’吧?”

可袁令为什么倒豆子似的告诉你他要去邓州做什么?”

“你是个什么人?身上有什么职务?凭什么知道这些?袁令是个多么守规的人,你想到堂上做书记,他都拒了你。怎地忽然什么都肯对你说了?他做官做老的人,怎么就不能编出个话把你对付过去?”

十二娘呆住。

“可,可袁令为什么……”她不懂,“我,我不过是个小孩子,这有什么意义呢?”

“你是普通的孩子吗?”叶碎金道,“你是你爹的女儿,你是我和三郎的妹妹。带了你去,寸步不离,袁令就多了一张保命符。”

十二娘不能置信:“便咱家有些族人办了些作奸犯科的错事,也不至于、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看利益有多大了。”叶碎金道,“历朝历代,中央往地方特派的巡查,路上被‘盗匪’所杀的,驿馆失火被烧死的,到了地头不明不白暴死在青楼里,一世名声尽毁的,多了去。”

十二娘眼睛发直:“可我,我能起到这么大作用吗?”

“你不能。”叶碎金道,“但我和你爹、你哥能。”

“没有你,袁令若是在乡间地头被人谋害了……不需很多,一两家,两三家联合起来,就能做到。再一起来哭,哭祖宗,最后,很可能就法不责众,都掩了去。”

“倒霉袁令,也不会有人给他伸冤报仇。”

“但若有你,你若有事。他们敢伤你一根头发丝。”

“我、你爹、你哥哥们,我们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姓叶,是不是跟咱们在一个族谱上。我们可是会大开杀戒的。”

现在邓州、唐州都知道当叶碎金说“杀”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十二娘呆了许久,垂下头,又许久,忽然抬起头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