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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话一出,何舟和孙向学心里都踏实了。二人知道,他们在邓州只要不像马锦回似的图谋叶家堡甚至想暗算叶碎金的性命,那就算是稳了。

从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官照样当,不过就是把该缴的税交给有能力收税的人罢了。

内乡县令何舟尤其稳了。

他略思量,道:“内乡县丞秦怀鲁,虽非进士出身,但知政务通钱粮,稳重强干,可为一地之令。”

叶碎金抛出两个空缺,他很谨慎地只推荐了一个,并不贪心。显是十分有分寸知进退的人。

穰县县令孙向学有些羡慕,但叶碎金没点名他,她刚才谈笑杀人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也不敢造次,只眼巴巴地看着何舟向她荐人。

叶碎金想了想,道:“方城那边,该杀的都杀了,清理的比较干净,让他去吧,从头来起。南阳……”

她的手指节在几案上敲了敲。

这个习惯是很久之后才养成的。在深深的宫闱里,不动刀兵,全要靠脑子,一人思量难决的时候,便忍不住用曾经握枪执刀的右手轻叩几案、扶手,天长日久,形成了习惯。

人的气质与气势是与外貌无关独立存在的一种玄妙的东西。

叶碎金如今身体年轻,那从宫闱朝堂中带回来气势却不曾消失。她指节轻叩的时候,堂中的人都感到了难以名状的压迫感。

太奇怪了。

何舟心想,明明不过一个年轻女人。

不过,他将这种压迫感归结于——她太能杀人了。

毕竟地上还有两颗头颅、一具穿着官服的尸体,大滩的血还没打扫,腥气一阵阵地往鼻子里窜。

是的,一定是因为这样。

“四叔。”叶碎金问,“忠远堂大伯家的六郎,如今可在吗?”

一族枝叶繁茂,便会有许多分支。忠远堂是其中的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