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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已经镇定,开始接受这一切,上上下下打量起赵景文来。

赵景文穿着一身黑色薄绫的杉子,袖口用錾了花纹的束袖绑住。袖子和衣摆上却绣着颜色鲜艳的折枝花。

男要俏,一身皂。

皂衣再点缀上艳丽的花,俏上加俏。

这是叶碎金的审美。

赵景文不仅穿得俏,还干净清爽,身上有淡淡的膏子香气。很显然是洗换过了才来到叶碎金的面前。

他每次出现在叶碎金面前的时候,一定是已经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花枝招展了。

这让叶碎金恍惚想起来了,为什么最初的那个时候,该果断放弃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却没能立刻放下,实是因为赵景文这个男人太会讨她喜欢。

想来,裴莲也是这样被他蛊惑的吧。

她们两个人这不值得的一辈子,就从二女事一夫开始。

但这辈子,绝不会了。

叶碎金笑起来,拧住赵景文的脸,发自真心地称赞他:“你可真俊啊!”

夫妻间自然有闺房之乐,但今天妻子下手特别重,拧得赵景文脸颊生疼。

且她的眼神不知道怎地,漆黑深潭似的看不到底,那嘴角似笑非笑,似乎带着讥讽,让人莫名惴惴。

赵景文飞快地回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确认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做任何让她不高兴或者不满意的事。

遂放下心来,握住了叶碎金的手,道:“我一听到消息,可吓死了,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叶碎金道:“无事,不过魇着了罢了。燕婆婆一碗符水便给我解了。”

赵景文深情地道:“你知道什么事这么神,便是三日前,我没来由地忽然心悸了一下。当时不知道怎地,就往叶家堡的方向瞧了一眼,总觉得惴惴。后来他们给我送消息来,让我赶紧回来。我一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太神了,便是我心悸那个时辰,你说,神不神。”

叶碎金眼神微变。

世上若真有“命运”这个东西,毫无疑问赵景文的命运和她的命运之间是有着极其紧密的关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