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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世间女子,不要说力抗风雨了,便只是嫁了人锅边灶台生儿育女,便已经失了光彩,珍珠日渐化鱼目了。”

有人喊:“快来看九郎的画,作成啦!”

另一扇窗边却有一案,一个弱冠少年嘴里横咬着两支笔,手中还握着一支,正一边频频向街对面望去,一边挥毫泼墨地作画。

一副美人图便渐渐成型了。

众人赞叹:“九郎这笔力益发精深,当世怕是只有逍遥侯可胜一筹,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有人道:“九郎,这幅画给我吧,我出一百贯。”

九郎“噗”地把口中的笔吐到地上,嫌弃道:“你走远点。”

众人哄笑,捶那人:“谈什么钱,你这俗物。”

这房中诸人都是鲜衣怒马、自诩风流的青年郎君。众人便一起赏这美人图,有人叹道:“这般美人,陛下竟不收入后宫,也不知怎样想的。”

“许是嫌她是亡国女,又或是孀寡之身,不吉利吧?他们武人,挺讲究这个的。何况做了天子。”

“这般殊色何其难得,天子也真是自律。”

“那当然。”

男人们在一起,又是在谈美人,自然而然地便放肆起来了。

“这位公主嫁过人的,还嫁了两次,现在孀居也不知道守不守得住。”

“守什么守,她给谁守去。塞外胡人男女看对眼便幕天席地的,哪用得着守。”

“如此,真想看看谁能作这位公主的入幕之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