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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璋时常被皇后张芬召进宫里,宫闱里向来是银钱开道的,但即便那个时候,谢玉璋再寒酸,也寒酸不到“文”——林斐总是在她的荷包里塞满打赏用的小银锞子。

“又不是使他们做甚苦力,不过学说话而已。每人每日一文足矣了。”袁聿说,“殿下,臣一个月不过才二十五贯而已,马建业比我还少,他才二十二贯。”

谢玉璋失笑,打趣道:“袁令是嫌本宫给得少了吗?”

袁聿捻着胡须,道:“涨月俸这种事,不急,慢慢来,不急。”

两人大笑。

笑完,谢玉璋又说:“只是一文也太少了些。不如另再设奖励,通译们每人每日负责的那组人里,学得最好最快的前三个,奖励他们每人一……一百文。”

她这次学乖了,本想说一贯,临时改成了一百文。

袁聿大笑,拍手道:“善。”

若不是亲眼见到,谢玉璋是想不到一文钱竟有这般大的驱动力,特别是那前三名的奖励设置,原先没精打采不用心学话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待问清楚不只限于本人,随行家属也算在内的时候,那真是全家出动。

一连几天,各组前三的一百文都被一群小娃娃们得了去。许多人甚为眼红,个个鼓了劲使劲学,却发现大人普遍比不上这些小儿。

于是这就成了各家娃娃间的较劲。爷娘在后面悄悄给打气。

一时间整个队伍的气氛都生生扭转了。

“只要有奔头……”看着这全新的气象,谢玉璋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