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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先愕然,而后抿唇而笑。一切都落定了,她反而没了先前的忐忑和惶然,心里安定了下来。

她说:“好!”

谢玉璋第二日果然去含凉殿哭了。

皇帝跟她对着哭。

这真是皇帝能干得出来的事。这位皇帝陛下,素来多愁善感。

林斐听说了,颇是无语,只问:“如何了?”

“成了。”谢玉璋说,“父皇答应我,我的嫁妆,会厚厚地办。”

林斐轻轻吁了口气。

两人还来不及细说这些事,便有宫人来报:“勋国公夫人来了。”

谢玉璋叹了口气,起身:“莫叫舅母等,我去迎。”

谢玉璋迎了出去,勋国公夫人按品大妆,眼睛却是红红的。见到她,眼泪唰地便下来了:“殿下!”

“舅母。”谢玉璋过去挽住她的手臂,“阿婆如何?”

勋国公夫人握住她的手,落泪道:“昨晚听到消息便病倒了。”

谢玉璋难过,外祖母去世的时候,她人在塞外,没能相送。如今想来,大概又要重来一次。

这些即便重生也不能改变的事,让她格外难过。

舅甥二人携手入内,勋国公夫人连连落泪:“怎么就是你。”

她想到前些天安乐公主忽然要为母祈福躲到保崇庵带发修行去了——李铭为儿子求尚主的事,除了皇帝、淑妃、安乐公主及李铭自己,没有旁人知道,勋国公府的人自然是和谢玉璋想的一样,当陈淑妃安排安乐公主带发修行便是为了躲避这和亲的事,自然是恨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