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叶有些稀罕地问神情不变的云浔:“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亲祖父和父亲这样恼你,连悬赏令都贴出来了?”

云浔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就是回去拿了点东西,留给他们也是白留,尽干些见不到光的苟且事。这么些年,别人骂天族的时候,可不就是得把我给捎上?白被骂了这么久,收点东西怎么了,我还嫌不够呢。”

眼见两人像是又要掐起来,余瑶有点头疼地插话:“天族主部,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

王二目光在她脸上落了好一会,现出些腼腆来,他有些拘束地回:“回小神女,天君的目标在禁地,应该是奔着神草去的,现在距离这儿有些路程,在东南方向,赶路的话,大概需要两天。”

“他们在慢慢往古境深处逼进。”

“绝大多数的世家贵族,门派散修,都在古境中深部的位置寻机缘,晃荡在外围的,要不就是实力确实不行,要么就是才进来,基本上被血洗得差不多了,也有很多人闻风而逃,不得不躲到古境深处里去。”

秋女叹了一声:“这么多人呐,情愿舍近求远跑到古境最里头,也不愿意退出那扇门,日后再寻机缘。”

“一旦踏出焚元古境,入口即会在眼前消失,不得再入,直至万年之后,下一次开启。这么一算,他们的一生,又有几个万年可等待呢?”落渺像模像样地感慨了一句,扑棱着翅膀站回了扶桑的肩上,又亲昵地用头蹭了蹭他的脸,恍若早先那场双方气得面红耳赤的争执没有发生过。

他们已经错过了那么久,比谁都懂得陪伴的难得,也不会将时间都浪费在遗憾和后悔上。

余瑶的手指头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她转头去看顾昀析,发现男人的轮廓笼罩在晨曦的光晕中,敛了平素万事不过心的散漫样,他看了大家一眼,道:“三日后,等墨纶和凌洵进来,我会开启禁地,禁地深处,危险重重,我也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尽量聚在一起,别走散。”

余瑶的心咯噔一下。

避无可避。

果然到最后,还是要开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