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门见山,声音空灵:“你怀疑是我做的?”

汾坷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仔细斟酌措辞,过了半晌,才掩了眼底的暗光,摊了摊手,坦诚地道:“有过怀疑。”

“这毕竟不是小事,几十万年前的悲剧,或将重新上演一次,我得为六界生灵负责。”汾坷没有想着瞒她,神情难得十分认真:“这是身为先天神灵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你不要往心里去。”

夙湟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些凉薄的意味,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所以,又想再将我封印一次?这一回,由你动手,还是整个十三重天一起来?”

“浣浣。”汾坷突然叫了她的小名。

接近结冰的冷凝气氛咔嚓一声,碎开了一道裂缝。

汾坷看着她自然垂落在身侧的白嫩手指,眼神都放直了,也只是动了动手腕,没敢握上去。

可一旦心里有了这种念想,便是再严肃的话题,也带上了旖旎的氛围,汾坷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莫名的被火光熏得有些干哑:“你不必担忧这个,若是没有证据,不论是我,还是十三重天的任何人,都不会动你半根手指头。”

夙湟自身有实力,并不是那种需要他护在后面的娇艳牡丹花,她听多了周边人的甜言蜜语,熟知人言最可畏,亦是最不可信。

“你一人,便能代表整个十三重天吗?你将十三重天上的朋友看得那么重,六界生灵对你而言是不可推脱的责任,你真的会为了我,跟他们闹翻,让六界生灵误解吗?”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说,说了也只是泡沫一样的幻影,说的人安慰两句,听的人图个开心罢了。”

汾坷万万没想到,他自出世以来说得最深情,最露骨的一番剖白话语,居然会被她贬得如此一文不值,而且她从头到尾,都无比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