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

顾昀析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道:“我定力不行。”

“容易走火入魔。”

余瑶反应过来后捂脸,认真地回了他一句:“我觉得,那些书,你不用看了。”

真不用看了。

就这无师自通的劲,比那些流连花丛的浪子也不差了。

拿都拿回来了,还是花了大价钱买的,顾昀析便抱着且瞧瞧的心态翻开了其中一本。

其实就是人间的消遣话本。

讲的都是各府各院的爱恨纠葛,女人们之间无声的博弈和战争,不乏有一些看上去就十分狗血的招数和话语,顾昀析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发现女人的心思好似时时刻刻都在变动。

今日送只凤簪,喜欢得不得了,且珍惜地藏着,哪天突然就不爱了,那根簪子就成了陷害他人,故意留下的信物,但表面上,却还是纹丝不显。

前天还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藏在心尖的人,今日,突然就因为外人几句话,不喜欢了。

深夜,顾昀析斜躺在榻上,乌黑的发丝还透着些湿意,从肩膀缠到手腕,黑与白的对撞,来得尤为惊心动魄,他一页页地翻看手中的话本,像是阅览公文一样。

余瑶抱着软枕进来的时候,他正巧翻完一本。

“冷。”余瑶睡得迷迷糊糊,眼睛勉强睁开半条缝,细长的手臂环着软软的枕头,露出上面勾着金银玉线的图样,像一只糊涂的走错路的小兔。

余瑶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在蓬莱的天气虽然说是冷,但她发丝里还藏着两颗南海龙珠,暖流一刻不停地温养她的身体,再不济,也不该被冻醒来。

但是今天吹进洞里的风,比平素冷十倍不说,还没个停歇的时候,冷得她起床加了三次被子,越加,越冷,短短一个时辰,她醒了至少四回。

见鬼了一样。

顾昀析把手里的书往边上一放,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见她二话没说的踏水过来,掀被,上床,闭眼,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