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压顶,轰隆隆的闷雷声不间歇地传入耳中,云烨衣衫雪白,持剑站在祭坛之上,就像是一只孤独的被遗弃的鹰隼,明明有锋利的爪牙,足够宽阔的翅膀,但不得不遮掩锋芒,从华美怡然的天宫躲到这个小小的山谷暂避风头。

余瑶。

温言从后环住云烨的月要,心里默默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她将头轻轻搁在云烨的肩头,声音柔和顺从:“殿下,我已设下禁制,可隐蔽气息与窥探,这里偏僻,不会有人察觉到的。”

“可是……”温言皱着眉看了一眼浓得化不开的雷云,担忧不已:“非得用这样冒险的法子吗?天雷不认人,稍一有差错,殿下该如何自保?”

云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很有些疲惫地安抚道:“不会的,你我联手,借气运之力,可以成功瞒过雷劫,古籍上不是都提到了嘛,难道始祖的话,你都信不过?”

温言没有说话,只是环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理论上再怎么说得通,那也没人实践过,怎么能不担心呢?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欺天之术啊。

见她不言不语,云烨声音不由得沉了几分:“没有别的法子了,留音符上,父君说得十分清楚,顾昀析带头,另有尤延,伏辰,扶桑之辈附和,现在堵在玄天门口逼迫天族交我出去。”

“他们来得突然,天族防备不及,基本尽数被压制,其他能人兵将都未能及时驰援,若是再不想办法拖走余瑶,天族将损失惨重。”

“言言,我不是兄长,父君和天君不会为了我牺牲,损害天族的利益,他们能为我做到这一步,而不是直接将我供出去,已经算是仁义至尽了。”云烨轻轻将温言拉开,笑:“傻丫头,我会没事的。”

温言声音陡然尖了一瞬:“他们哪是仁义至尽,分明是在压榨你的价值,明明当初余瑶的事,是由他们提出的,现在要承担后果了,却全部压在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