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它落回到顾昀析手中,受到的教训真不少,乱叫人的毛病也收敛了一些。

余瑶将匕首擦干净放回到顾昀析跟前的桌面上,对上两人一灵或不解或询问的目光,定了定神,将方才反常之处一一道出。

顾昀析瞳孔纯黑,闻言垂眸,如丝如绸的黑发顺势遮了半面侧脸,未置一词,倒是扶桑沉吟出声:“疼痛可以阻隔思绪,倒也并不一定是你这头受了伤,云烨跟着感同身受了,怕被发现,才停了某种手段。”

余瑶细想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摇头,眸子乌黑晶亮,还透露着一层浓浓的阴霾,她并没有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先前并不能确认,但现在想想,从前出现这种感觉,多半是云烨要炼丹,或者有求于我的时候,上回我来蓬莱借扶桑果,也是因为这个。”

扶桑果不同他物,格外贵重,她并不是没脑子,但依旧还是来了。

现在逐一理清,若说里头没蹊跷,她是不信的。

“而且。”余瑶瞥见顾昀析眼底的忽明忽暗的火莲,也知他将堕魔之事告诉了扶桑,也没了什么替他隐瞒的想法,直言道:“今夜这个情况,我断然没有心思落在儿女情长上,特别是我得知他将要另娶,流言构陷,还骗我吃下生死丹之后,更不可能。”

顾昀析蓦地笑了一声,浅而短促,长指一点,声音清和:“过来。”

余瑶走到他面前,明艳灼然的脸上尚带着来不及掩去的厌恶和憎恶,顾昀析伸手,暗红衣袖拂过她的小臂。

疼痛戛然而止。

他看起来极满意地眯了眯眼,问:“此言能否当真?”

“能。”余瑶并未迟疑,她眼珠动了动,道:“以前在人间看戏之时,你曾说过,宁愿拼得头破血流,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