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屏沉默,为自己刚那一瞬间冒出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感到些微羞耻。把纸团揉回去,她强捺住心神,继续听课。

“桨毂旋转的时候,和桨毂轴垂直,所形成的这个平面,就是桨毂旋转平面……”

听着听着,钟屏的思绪渐渐偏离轨道,看向另一张字条,过一会,伸手过去压平,指头按住,拖到跟前,垂眸。

“看”字还算清晰,不是划痕。

看来那支圆珠笔死而复生了……

一堂课听得七零八落,陆适后来倒没再捣乱。钟屏写写划划,撑到下课,脑子里温习着刚才课堂上的内容,往厕所走去。

厕所在走廊另一头,进门,里面只有坐便器,钟屏扯出几张纸巾,在马桶圈上铺好,边蹲边默想那一串串定义。

几分钟后,她再出来,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了停。

八九个男人站在栏杆边聊天,见到女厕所里走出个人,视线齐刷刷望过去,交头接耳,似乎在评头论足。

这场面像极中学的走廊,课间十分钟,每个班级都有男生站外面聊天,每个借过上厕所的女生都会装作看不见那些打量,背后一串起哄。

少年时光一去不返,这会,一帮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儿,抽着烟,侃着天,时光倒流。

“过来。”

一声响传来,钟屏看过去。

陆适夹着香烟,冲她招手:“过来。”

钟屏打量周围,那些男人都朝着她看,她摇摇头:“我回去了。”

“啧,让你过来就过来。”陆适几步上前,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栏杆那儿推。

“干嘛?”钟屏带点警告意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