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会儿行峰山,你队友不就躺医院了?”

“意外总会有,这谁能保证。”

膝盖擦好了,钟屏吹了几下。

她一直低着头专注自己的伤口,不知道边上的人一直盯着她。

天色越来越暗,陆适和她中间隔着大约两个人的距离,却并不妨碍他看清她吹气时,被带起来的那两根头发丝。

轻轻地被掀在半空中,再缓缓落下,那丝气随风而行,水流声都变得空灵。

“对了,你肌ròu痛不痛?”

陆适回神,深呼吸一下,“嗯?什么?”

“你肌ròu痛不痛?”钟屏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挤了点抹在膝盖上,“我那里有云南白药,万一你肌ròu哪儿不舒服,跟我说一声。”

“嗯,现在没事。”

身上水还没干透,陆适抓起地上的衣服,当毛巾擦了一遍,擦完抖了两下,再往身上一套。

钟屏觉得陆适这种阶层的人应该过得很精细,但自从认识了陆适,她又觉得至少陆适这人不讲究,无论言行举止。

这会再一看,才发现他何止不讲究。

陆适套完衣服,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挑眉:“怎么,我脸上开花了?”

钟屏:“……”

陆适一笑,拍拍大腿准备起来:“好了没?”

“没,你先回去吧。”

“我再歇会儿。”陆适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躺,双臂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