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黑色的绳子从天而降。

天与地的距离,出现在他渐渐涣散的瞳仁中。

钟屏早上起得迟,被钟妈妈电话叫醒。

“还没起c黄?”

“嗯……起了。”钟屏爬起来,闭着眼睛去拉窗帘。

哗啦——阳光暖大地,眼皮被迫掀开。

“周末回家吃饭,你上个礼拜没回来,你爸可有意见了啊。”

“我下班有空就回去,周末不一定。”钟屏揉了两下头,去洗手间,把昨晚攀岩回来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你昨晚是不是去攀岩了?”

“嗯?”运动小背心还在手上,钟屏看了会,“去了……”

“有时间攀岩,没时间回家?还说下班有空就回,你这孩子,我算都算的到。”

洗衣机开始工作,钟屏拿起牙刷,一抬眼,镜子里的那颗脑袋上,翘起了两根刘海,她扯了扯。

“吾哈次一定回气。”钟屏刷着牙,口齿不清道。

“哎……我早说了你这工作不好,女孩子应该文文静静的,要么当老师,要么当会计。你呢,学什么法医,还好没真的去当法医,要不然你也别回家了,我早被你吓得没命了。”

满嘴泡沫,钟屏对着镜子停下动作。

“——我在瑜伽班认识了一个阿姨,她儿子听说你学法医的,居然还挺有兴趣,你之前说下班有空是吧,那正好,约个时间,大家出来吃个饭,你也别找借口,再忙你难道还能饿着你自己?谁挨饿那都轮不到你啊!就你那食量……”

“……”

就知道是这样。

钟屏抓紧刷牙,洗好脸换好衣服,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