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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呢。烛光匕影,史之迷案。”谢玉璋一摊手,“说李二郎到死都不承认是他杀了李铭。但当时李铭正生病卧床,有奴婢想送药进去,后来声称看到烛光投在墙上的影子,影子手里握着匕首。她吓得没敢进去。后来李铭就死了,河西大乱了一阵。嗯,是了,李固的杀名,就是那时候才终于传出了河西的。他杀了太多人了。”

谢玉璋又道:“不过承认不承认也没什么分别了,就算李铭不是他杀的,李四郎可千真万确是他杀的,据说头颅都挂在城墙上了。李固恨他杀了义父,又暴尸李四郎,便车裂了他。”

林斐悚然。

半晌,她吐出一口气,道:“珠珠,我刚才只是说笑,李固其人……”

“我知道的。”谢玉璋叹道,“你没见过他后来的样子,我一直都很怕他的。嗯,他的脚很大。”

林斐:“……”

谢玉璋道:“我每次碰到他,都不敢抬头,也不敢乱看,就只敢盯着他的鞋子看。就发现,他的脚好大。”

林斐想笑,又心酸。

谢玉璋还没说完。

回忆这种东西便是这样,拎起一根线,便带出一大串。

“他这个人特别讨厌的。”她说,“他是皇帝啊,狭路相逢,我们让路给他先走便是了。他每次都不走,就杵在那。我们就只好绕着他走,也不敢抬头。”

她说着,便回想起了那时候,从皇帝的身侧绕过去,又不敢提起裙子跑,只用细碎的小步快速地捯,只想赶快离开。

皇帝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总是烫人。

“笑什么呢?”林斐莫名。

谢玉璋不自在了一下,拨转马头:“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