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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璋说着,放开了手。

谢玉璋并不将这一个吻放在心上。

一个吻能改变男人什么?一个女人又能改变男人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

当初乌维是多么地宠爱她,对她又是多么地温柔啊。可当他需要牺牲她的时候,不论她怎么哭泣哀求,他也未曾犹豫过。

她刚才也是冲动了。

但李固突然出手,捞住了她的手臂。

谢玉璋顿住,抬眸看他。

李固的眸子中还有热度。这种事,总是男人比女人更重些。他们上起头来,有时候甚至不管不顾。

谢玉璋的心里闪过念头——李固若执着,将这身子给他也无妨。

这于她有利而无害。中原人重贞洁,她若将处子之身给他,他定记得深刻;胡人偏又不重贞洁,穷人家几兄弟共妻也是常见的,女人父死子承、兄亡弟继是不知道多少年的传统,她便不是处子身,阿史那也不会在意。

这些算计的念头在谢玉璋的脑子里一瞬翻涌,李固却放开了手。

谢玉璋微怔抬头,又一次从他眼中看到隐忍和克制——便和多年后,她在宫闱里偶尔与他相遇时,从他眼中看到的一样。

大穆开国皇帝李固,讷言敏行,峻肃自持。

果然一个人最鲜明的性格特征,从年轻的时候便已初具雏形。

只是,现在的隐忍与克制,谢玉璋还能理解。可后来,后来他已经是皇帝了,不是那等没有实权被架空了的皇帝,是历来威势最重、说一不二的开国皇帝,想要一个亡国之女,甚至不用说话,不过是动动眼色的事。自有人揣摩上意,会替他去办妥。

他……为什么还要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