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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般一个人独自前来,于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来说,颇为少见。

谢玉璋说:“我不来看看,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所以想来便来了。”

她眼睛水润,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连嘴唇也粉嫩得如花瓣一般,一看便是气血饱满的健康之态。她因为自小便练舞,日日拉伸筋骨从不懈怠,身子骨的确比别的姐妹们都更好,竟是连病也没怎么生过。

在过去,谢宝珠嫉妒谢玉璋这份健康。可现在谢宝珠听了这话,只沉默了半晌,什么也没说,伸出手去握住谢玉璋的手。

谢玉璋反手也握住她的手,堂姐妹相对沉默。

谢玉璋望着那手。虽然白得过头且十分纤细,可也保养得当。她再看谢宝珠的脸,虽气血不够旺健,却也养得精致。

她是这寿王府的郡主,因自小身子便弱,这府里上上下下,从寿王到马夫,从寿王妃到灶下婢,没有一个人会给她气受。她虽然体弱,却过得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

后来她在李固的后宫里,下巴尖得能扎人,眉间沉沉,毫无生气。

谢玉璋回到云京后第一次去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沉默地握着她的手,说:“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活着就好。

谢玉璋每见到她一次,便觉得她又更瘦了一分。

李固的后妃,或是老派贵族,或是嫡系新贵,或是政治盟友。谢宝珠一个前朝宗室女,想也知道日子不会太顺心。

她又是这样一个不喜多言也不爱走动,清冷孤傲的性子。像朵离了枝的花儿一样,在李固的后宫中渐渐枯萎。

谢玉璋的眼泪落到了她们交握的手上。

谢宝珠抬眸,凝视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