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畅快无比,从父母那里知道哥哥出国深造,可能十几年都不会回来后,她更是一身轻松。

再无“死人脸”的管束,周忆之如同逃出牢笼束缚的自由的小鸟,潇洒了数年。

因此远方再传来薛昔的消息时,周忆之愣了一下。

那天,她从父亲的生意对手那里得到了一记重击,那是一份眼角膜捐献意愿书。

受赠者是她。

而捐赠者。

她视线缓缓落到右下角的签名上,那签名熟悉得让她一瞬间以为错愕回到了高中的夏日,她抄薛昔的作业,不小心将他名字也抄在了卷子上。

签名是薛昔。

周忆之指骨发白,如大梦一场,惶然不知所措。

怎么会是他?怎么能够是他?

她立刻将捐献书送去鉴定真假。

那一瞬她竟被自己的卑劣震惊到了——捐赠者是谁都好,就是不能够是他,她害怕自己年少时肆无忌惮所做的一切,都被盖上错误的印章。

……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传来薛昔的消息时,薛昔已经空难去世。

周忆之第一次去查及当年的事情。

追溯到十几年前,五岁那年,她曾被绑架过。绑匪要求的不只是千万赎金,还有不能报警,由父母其中一人亲自提来赎金。

千万赎金对周度与姜懿容二人而言算不上什么大数字,只是在谁去冒险这个问题上,两人发生了分歧。两人都家产过亿,分不出孰高孰低,谁也不愿意去。两人也都频繁出现在财经新闻与娱乐新闻上,面孔为绑匪熟知,雇人替代一样不行。